园林艺术与历史 Landscape Planning & Design

教堂及其附近教区内以获得庇护。正 风景式公墓。它用安祥抒情的氛围、 顿建造。它的设计是以创造一个美好

墓园发展概述 如有人曾说过“相对于活人的住房， 田园牧歌式的环境和古典的雕塑纪念 的、卫生的环境，同时反映出社会、
On the Evolution of Modern Cemetery
死者的居所经常能更多的揭示社会” 碑来述说着生与死。到19世纪20年 经济和价值观的转变为目的。以英国
叶莺 高翅 一样，当时的社会结构、等级观念等 代，拉雪兹公墓已经成为欧洲现代墓 风景园的模式作为基调，结合浪漫主
（华中农业大学园艺林学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在墓地布局上同样得以反映，埋葬逝 园设计的范本。 义精神成就了Mount Auburn公墓这样
YE Ying，GAO Chi 者的地点是其身份地位或财富的象征 西方现代墓园的具体形式依各 一个花园式的公共墓园（图1、2）。
（School of Horticulture and Forestry Science, Huazhong Agriculture University, Wuhan 430070，China） （殉道者埋葬的地方被认为是神圣的 国文化习俗的不同而各有特色，但总
地方。教主、圣徒或有名望的贵族才 的发展过程基本相同，主要经历了三
摘要：从人类墓葬习俗的起源入手，简述了西方墓园的发展过程，并着重分析了现代公墓形式演变的三个阶段：乡 能埋葬在教堂内，越靠近教堂圣坛的 个阶段：乡村式墓园（rural garden
村式公墓（rural garden cemetery），大草坪式公墓（lawn-park cemetery），纪念式公墓(memorial park)。墓园的 地方越是受到青睐）。当时教堂及教 cemetery）阶段，大草坪式的墓园
产生及整个发展演变过程都是人类对生死问题思考的物化，是情感的集结。随着人类生死观、价值观的演变，现代 区墓地不仅仅是一个埋葬死者的场所 （lawn-park cemetery）阶段，纪
公墓设计更应突出园林的情感及精神功能，创造出适应于现代社会的墓园。 而已，同时也兼顾商业、集会等宗教 念式的墓园(memorial park)阶段。
和社会功能。 同时近年来还产生了一种森林墓园
关键词：墓园；情感；评述 文章编号：1671-2641(2008)03-0018 -04
到18世纪中期，随着社会的发 （Woodland Cemetery）的设计理
中图分类号：TU986 收稿日期：2008-02-24
展、人口的扩张，在城镇中的教堂墓 念，均反映出重要的情感表达手法的
文献标识码：A
地已经不能满足教区的埋葬需求了， 变化。
Abstract: The developmental history of the western cemetery is reviewed from the origin of human beings’ funeral custom. The three 即使墓穴堆叠安放，墓地仍然拥挤不 2.2.1 乡村式墓园
图1 Mount Auburn墓园平面示意
phases of modern cemetery forms, rural garden cemetery, lawn-park cemetery and memorial park are desoribed. The formation and 堪 。 墓 地 环 境 变 得 十 分 恶 劣 —— 拥 乡村式墓园与早期墓地形式不
（资料来源：www.cr.nps.gov）
development of the cemetery parks are the output of life and death the human heings’ understood, which are also the reflect of emotion. 挤、阴暗、散发着恶臭，墓地弥漫着 同，通常在繁华的城市发达地区之
With the changing of human being’s views on life, death, and their values, the design of modern cemetery parks are more focus on the 恐怖的气氛。这些开始威胁到生者的 外。它不仅是公墓，更是公园，墓园
emotional and mental function of garden. A new cemetery park has developed to adapt to modern society. 健康，于是在诸多因素的影响下，墓 中整合了许多公园的组成要素，试图
地开始从城镇中心分离，迁移到城外 重新恢复墓地曾有的多种社会功能。
Key words: Modern cemetery; Emotion; Comment 重新规划布局。某种程度上讲，在当 其基址具有良好的自然风景，例如具
时是墓地界定了城市的边界。 有起伏变化的地形条件、郁郁葱葱的
总体而言，早期墓地反映的是 林地、蜿蜒的溪流或者有令人赏心悦
一种强烈的宗教热情，无所谓规划设 目的远景可借等。墓园里自然的风景
图2 风景如画的Mount Auburn乡村式墓园
死亡似乎比生命更加永恒，自 的产生是墓园发展的开端，而它的产 的所指是有区别的。《礼记·檀弓 计，只要能离“神”近一点就行。而 和曲线的道路及布局形式与城市中纵 （资料来源：据www.mountauburn.org资料照片作
古以来都是人类不能忘却、不断思考 生正是源于情感因素。 上》中孔子有云“古也墓而不坟”， 现代墓园的发展史则是由城镇的进一 横交错规整的格局形成强烈的对比。 者绘图）

的话题。如果没有死亡，那么生命也 《孟子·滕文公上》有云“上世 一般说来，死者放入棺木中然后埋入 步发展超过了原先墓地对城市边界 乡村式墓园的产生是受到当时园 随后在费城的Laurel Hill 公墓（1836）

失去了真意，正是因为死亡的存在才 尝有不葬其亲者，其亲死，则举而委之 土穴，埋棺之处为墓，而在墓地之上 的限制，墓地再次被纳入城市中开始 林设计思潮（英国风景园林）和城市 和布鲁克林的Green Wood 公墓
使生命变得有限，才有所谓价值的问 于壑。他日过之，狐狸食之，蝇蚋姑嘬 堆土成丘则为坟。从坟墓二字的意义 的。原有的墓地再次被纳入城区，于 公园运动的影响。这类墓园除了有优 （1838）均是仿它而建的。它缓解了
题。墓葬行为、墓地直至现代墓园的 之。其颡有泚，睨而不视。……”在原 差别来看， “墓”承担的主要是实际 是人们开始寻找一种更好的方法来协 美的自然风景外，另一个重要的特征 原先墓地对生者健康的威胁，更为活
产生和发展正是人类对生死问题思考 始社会初期，人类并没有生死的观念， 功能，而“坟”承担的更多是精神意 调生者与死者的共存关系。人们开始 就是其墓穴的大小形状及墓碑的样式 人营造了一个安全、宁静并且神圣的
的物质化体现。 不掩埋同类的尸体，而是弃之荒野。直 义，它是一个标记——一个生命的标 向大自然寻求庇护，用风景园林的规 各异，充分反映出逝者的喜好、彰显 休闲场所，如同英国风景式园林一样
墓地，是具有一定规模，集中埋 到石器时代穴居人用树枝等掩盖受伤的 记、一个曾经存在的标记，等待着被 划设计思想来创造更卫生更优美的墓 个性。墓园就像掩映在绿荫丛中的雕 为人所用。人们在周末会来到这里，
葬死者的场所。墓园，属于特殊类型 同类免遭野兽侵袭，而其中有些同类再 记起、被怀念、被再次探望。也许可 园。欧洲的造园艺术经历了三个重要 塑园一样。由于墓地的卫生条件大有 在墓碑间散步、在已故的亲人的墓前
的城市公共绿地空间，是城市公共绿 也无法回归到族群时，原始的墓葬行为 以说，坟的出现才表示墓葬行为具有 的时期：16世纪中叶之后的100年由意 改善而且风景优美，成为了当时受到 倾诉。
地系统的组成部分。它是具有公园的 就这样产生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当时 纪念意义，是活人和死者的对话交流 大利主导潮流，17世纪中叶之后100年 公众欢迎的户外空间和家庭聚会的场 2.2.2 大草坪式墓园
性质，在满足埋葬和纪念死者的基本 的墓葬行为是产生于对“生”的珍视， 的开始，是情感寄予的开始。 由法国主导潮流，以及18世纪中叶之 所。人们在墓园缅怀逝去的亲人，寻 在Mount Auburn公墓建造大约
功能的同时更为生者提供交流、休闲 而非对“死”的理解和关注。而后随着 后是由英国主导潮流的自然风景式园 找家族的亲情。 二十年后，墓园设计的标准又一次发
2 西方墓园的发展
等多种功能的园林空间。它反映出地 人类对生死理解的加深，“灵魂不灭” 林。当时正是英国风景式园林设计思 从园林的角度，这种“乡村式墓 生了改变。由于乡村式公墓以英国自
理学、宗教信仰、社会态度、美学及 观念和来世观念的产生，埋葬行为才被 2.1 西方早期墓地的发展 想兴盛的时候，自然对墓园形式的发 园”是真正结合了园林的风景公墓。 然风景为基调，用于景观维护的费用
卫生等多方面的考虑，并且其精神功 赋予了更多的意义，成为了一种让已故 现代墓园的发展演变是受到社 展演变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 但它更多的是对原有的条件优越的自 过高；形态各异的雕塑式的墓碑虽然
能远胜于实际物质功能。 者从归大地（孕育万物的母亲）、得以 会、经济和文化等多重因素影响的， 2.2 西方墓园形式的演变 然风景的利用，将墓园建在山清水秀 展现了丰富的文化和艺术魅力，但就
复生的“仪式”。在世界各地，这种对 同时也受到当时风景园林设计理论和 虽然现代风景式墓园是受到英国 之间，纪念的功能主要是通过雕塑式 视觉上而言略显杂乱，而且不便于管
1 墓葬的起源
于死亡的纪念仪式都是早期人类生活的 方法的深刻影响。 风景园林的深刻影响，但英国本身的 的墓碑和言简意赅的墓志铭来传达。 理维护。同时，社会的进步、工业化
墓园是随着墓葬行为的产生、发 重心，占有重要的地位。 从中世纪开始到18世纪，在西 公墓形式的转变却相对滞后。在法国 例如Mount Auburn公墓是第一 程度的提高，这样过于自然、变化丰
展逐步形成的，而墓葬行为并不是从 在现代汉语中虽然是“坟”、 方国家由于宗教信仰及早期墓葬习俗 巴黎建于1804年的拉雪兹神甫（Pere 个也是最著名的一个乡村式墓园，于 富的构成要素不适于机械化大规模
人类社会一开始就存在的。墓葬行为 “墓”连称，但这两个字在古汉语中 等因素的影响，埋葬逝者都是选择在 Lachaise）公墓是欧洲第一座著名的 1831年由马萨诸塞州园艺协会在波士 生产的需要。于是，一种更简单、清

18 广东园林 2008年第3期 Guangdong Landscape Architecture Vol.30/124 19

园林艺术与历史 Landscape Planning & Design

教堂及其附近教区内以获得庇护。正 风景式公墓。它用安祥抒情的氛围、 顿建造。它的设计是以创造一个美好

墓园发展概述 如有人曾说过“相对于活人的住房， 田园牧歌式的环境和古典的雕塑纪念 的、卫生的环境，同时反映出社会、
On the Evolution of Modern Cemetery
死者的居所经常能更多的揭示社会” 碑来述说着生与死。到19世纪20年 经济和价值观的转变为目的。以英国
叶莺 高翅 一样，当时的社会结构、等级观念等 代，拉雪兹公墓已经成为欧洲现代墓 风景园的模式作为基调，结合浪漫主
（华中农业大学园艺林学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在墓地布局上同样得以反映，埋葬逝 园设计的范本。 义精神成就了Mount Auburn公墓这样
YE Ying，GAO Chi 者的地点是其身份地位或财富的象征 西方现代墓园的具体形式依各 一个花园式的公共墓园（图1、2）。
（School of Horticulture and Forestry Science, Huazhong Agriculture University, Wuhan 430070，China） （殉道者埋葬的地方被认为是神圣的 国文化习俗的不同而各有特色，但总
地方。教主、圣徒或有名望的贵族才 的发展过程基本相同，主要经历了三
摘要：从人类墓葬习俗的起源入手，简述了西方墓园的发展过程，并着重分析了现代公墓形式演变的三个阶段：乡 能埋葬在教堂内，越靠近教堂圣坛的 个阶段：乡村式墓园（rural garden
村式公墓（rural garden cemetery），大草坪式公墓（lawn-park cemetery），纪念式公墓(memorial park)。墓园的 地方越是受到青睐）。当时教堂及教 cemetery）阶段，大草坪式的墓园
产生及整个发展演变过程都是人类对生死问题思考的物化，是情感的集结。随着人类生死观、价值观的演变，现代 区墓地不仅仅是一个埋葬死者的场所 （lawn-park cemetery）阶段，纪
公墓设计更应突出园林的情感及精神功能，创造出适应于现代社会的墓园。 而已，同时也兼顾商业、集会等宗教 念式的墓园(memorial park)阶段。
和社会功能。 同时近年来还产生了一种森林墓园
关键词：墓园；情感；评述 文章编号：1671-2641(2008)03-0018 -04
到18世纪中期，随着社会的发 （Woodland Cemetery）的设计理
中图分类号：TU986 收稿日期：2008-02-24
展、人口的扩张，在城镇中的教堂墓 念，均反映出重要的情感表达手法的
文献标识码：A
地已经不能满足教区的埋葬需求了， 变化。
Abstract: The developmental history of the western cemetery is reviewed from the origin of human beings’ funeral custom. The three 即使墓穴堆叠安放，墓地仍然拥挤不 2.2.1 乡村式墓园
图1 Mount Auburn墓园平面示意
phases of modern cemetery forms, rural garden cemetery, lawn-park cemetery and memorial park are desoribed. The formation and 堪 。 墓 地 环 境 变 得 十 分 恶 劣 —— 拥 乡村式墓园与早期墓地形式不
（资料来源：www.cr.nps.gov）
development of the cemetery parks are the output of life and death the human heings’ understood, which are also the reflect of emotion. 挤、阴暗、散发着恶臭，墓地弥漫着 同，通常在繁华的城市发达地区之
With the changing of human being’s views on life, death, and their values, the design of modern cemetery parks are more focus on the 恐怖的气氛。这些开始威胁到生者的 外。它不仅是公墓，更是公园，墓园
emotional and mental function of garden. A new cemetery park has developed to adapt to modern society. 健康，于是在诸多因素的影响下，墓 中整合了许多公园的组成要素，试图
地开始从城镇中心分离，迁移到城外 重新恢复墓地曾有的多种社会功能。
Key words: Modern cemetery; Emotion; Comment 重新规划布局。某种程度上讲，在当 其基址具有良好的自然风景，例如具
时是墓地界定了城市的边界。 有起伏变化的地形条件、郁郁葱葱的
总体而言，早期墓地反映的是 林地、蜿蜒的溪流或者有令人赏心悦
一种强烈的宗教热情，无所谓规划设 目的远景可借等。墓园里自然的风景
图2 风景如画的Mount Auburn乡村式墓园
死亡似乎比生命更加永恒，自 的产生是墓园发展的开端，而它的产 的所指是有区别的。《礼记·檀弓 计，只要能离“神”近一点就行。而 和曲线的道路及布局形式与城市中纵 （资料来源：据www.mountauburn.org资料照片作
古以来都是人类不能忘却、不断思考 生正是源于情感因素。 上》中孔子有云“古也墓而不坟”， 现代墓园的发展史则是由城镇的进一 横交错规整的格局形成强烈的对比。 者绘图）

的话题。如果没有死亡，那么生命也 《孟子·滕文公上》有云“上世 一般说来，死者放入棺木中然后埋入 步发展超过了原先墓地对城市边界 乡村式墓园的产生是受到当时园 随后在费城的Laurel Hill 公墓（1836）

失去了真意，正是因为死亡的存在才 尝有不葬其亲者，其亲死，则举而委之 土穴，埋棺之处为墓，而在墓地之上 的限制，墓地再次被纳入城市中开始 林设计思潮（英国风景园林）和城市 和布鲁克林的Green Wood 公墓
使生命变得有限，才有所谓价值的问 于壑。他日过之，狐狸食之，蝇蚋姑嘬 堆土成丘则为坟。从坟墓二字的意义 的。原有的墓地再次被纳入城区，于 公园运动的影响。这类墓园除了有优 （1838）均是仿它而建的。它缓解了
题。墓葬行为、墓地直至现代墓园的 之。其颡有泚，睨而不视。……”在原 差别来看， “墓”承担的主要是实际 是人们开始寻找一种更好的方法来协 美的自然风景外，另一个重要的特征 原先墓地对生者健康的威胁，更为活
产生和发展正是人类对生死问题思考 始社会初期，人类并没有生死的观念， 功能，而“坟”承担的更多是精神意 调生者与死者的共存关系。人们开始 就是其墓穴的大小形状及墓碑的样式 人营造了一个安全、宁静并且神圣的
的物质化体现。 不掩埋同类的尸体，而是弃之荒野。直 义，它是一个标记——一个生命的标 向大自然寻求庇护，用风景园林的规 各异，充分反映出逝者的喜好、彰显 休闲场所，如同英国风景式园林一样
墓地，是具有一定规模，集中埋 到石器时代穴居人用树枝等掩盖受伤的 记、一个曾经存在的标记，等待着被 划设计思想来创造更卫生更优美的墓 个性。墓园就像掩映在绿荫丛中的雕 为人所用。人们在周末会来到这里，
葬死者的场所。墓园，属于特殊类型 同类免遭野兽侵袭，而其中有些同类再 记起、被怀念、被再次探望。也许可 园。欧洲的造园艺术经历了三个重要 塑园一样。由于墓地的卫生条件大有 在墓碑间散步、在已故的亲人的墓前
的城市公共绿地空间，是城市公共绿 也无法回归到族群时，原始的墓葬行为 以说，坟的出现才表示墓葬行为具有 的时期：16世纪中叶之后的100年由意 改善而且风景优美，成为了当时受到 倾诉。
地系统的组成部分。它是具有公园的 就这样产生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当时 纪念意义，是活人和死者的对话交流 大利主导潮流，17世纪中叶之后100年 公众欢迎的户外空间和家庭聚会的场 2.2.2 大草坪式墓园
性质，在满足埋葬和纪念死者的基本 的墓葬行为是产生于对“生”的珍视， 的开始，是情感寄予的开始。 由法国主导潮流，以及18世纪中叶之 所。人们在墓园缅怀逝去的亲人，寻 在Mount Auburn公墓建造大约
功能的同时更为生者提供交流、休闲 而非对“死”的理解和关注。而后随着 后是由英国主导潮流的自然风景式园 找家族的亲情。 二十年后，墓园设计的标准又一次发
2 西方墓园的发展
等多种功能的园林空间。它反映出地 人类对生死理解的加深，“灵魂不灭” 林。当时正是英国风景式园林设计思 从园林的角度，这种“乡村式墓 生了改变。由于乡村式公墓以英国自
理学、宗教信仰、社会态度、美学及 观念和来世观念的产生，埋葬行为才被 2.1 西方早期墓地的发展 想兴盛的时候，自然对墓园形式的发 园”是真正结合了园林的风景公墓。 然风景为基调，用于景观维护的费用
卫生等多方面的考虑，并且其精神功 赋予了更多的意义，成为了一种让已故 现代墓园的发展演变是受到社 展演变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 但它更多的是对原有的条件优越的自 过高；形态各异的雕塑式的墓碑虽然
能远胜于实际物质功能。 者从归大地（孕育万物的母亲）、得以 会、经济和文化等多重因素影响的， 2.2 西方墓园形式的演变 然风景的利用，将墓园建在山清水秀 展现了丰富的文化和艺术魅力，但就
复生的“仪式”。在世界各地，这种对 同时也受到当时风景园林设计理论和 虽然现代风景式墓园是受到英国 之间，纪念的功能主要是通过雕塑式 视觉上而言略显杂乱，而且不便于管
1 墓葬的起源
于死亡的纪念仪式都是早期人类生活的 方法的深刻影响。 风景园林的深刻影响，但英国本身的 的墓碑和言简意赅的墓志铭来传达。 理维护。同时，社会的进步、工业化
墓园是随着墓葬行为的产生、发 重心，占有重要的地位。 从中世纪开始到18世纪，在西 公墓形式的转变却相对滞后。在法国 例如Mount Auburn公墓是第一 程度的提高，这样过于自然、变化丰
展逐步形成的，而墓葬行为并不是从 在现代汉语中虽然是“坟”、 方国家由于宗教信仰及早期墓葬习俗 巴黎建于1804年的拉雪兹神甫（Pere 个也是最著名的一个乡村式墓园，于 富的构成要素不适于机械化大规模
人类社会一开始就存在的。墓葬行为 “墓”连称，但这两个字在古汉语中 等因素的影响，埋葬逝者都是选择在 Lachaise）公墓是欧洲第一座著名的 1831年由马萨诸塞州园艺协会在波士 生产的需要。于是，一种更简单、清

18 广东园林 2008年第3期 Guangdong Landscape Architecture Vol.30/124 19

园林艺术与历史
洁，具有一定统一性的墓园空间设计 士和将领一样一视同仁，歌颂、缅怀每
手段——大草坪式墓园形式开始登上 一个逝去的生命——平等的生命。同时
墓园设计的历史舞台。大草坪式的墓 受到艺术界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形式
园的理念是由普鲁士的风景艺术学家 简练的纪念式墓园孕育而生，并一直影
Adolphe Strauch在1855年左右进行辛 响到现在。相对于前两种墓园设计形式
辛那提市的Spring Grove公墓的“风 而言，这种更加以墓园所有者的经济最
景草坪计划”项目时提出并得以发展 大利益为标准，形式统一，墓园对于墓
的。这种形式的墓园中交通用地大量 穴的形状、尺寸等等都有明确的标准，
减少，自然流线的道路划分不同墓 易于复制、管理（图4）。
区，墓区内从草坪上自由穿行到达各
墓穴，墓穴规整统一排列布局，乔灌
木的运用减少而草坪增加，地上墓碑
相对统一等。和乡村式墓园基于浪漫
主义的精神不同，这种公墓形式反映
出人们受现实主义和印象主义影响的
自然观，一切都趋于更加简洁单纯。
它是景观设计和系统规范的结合体， 图4 美国洛杉矶国家公墓
资料来源：据www.flickr.com资料照片作者绘图
对墓园中各要素开始有一个相对统一
的总体规范作指导了。这时的墓园中 这个阶段的墓园设计的目的是追
景观风格统一，墓地的使用者不能随 求统一，创造稳定的环境，反映当时
意分隔或围合地块，不能按个人的意 社会、经济及人们的心理等多方面的
愿进行植物配置，这一切都由公墓的 价值观。墓园的总体环境是对大草坪
所有者统一布局和管理（图3）。 式的墓园形式的一种发展，受到现代
主义和极简主义的景观设计思想的影
响更趋于简洁纯净。相对于前两个阶
段的墓园形式，纪念式的公墓更注重
整体环境氛围对生死主题的阐释，以
抽象的手法进行纪念。
但从某种程度而言，这样的墓园
景观过于单调，形式的统一、相同的
韵律、平直的线条在给予人们永恒感
的同时也带有一种冷漠。因此，随后
的墓园设计也开始重新审视这种情感
和形式的关系。
由于世界各国的文化背景、对生
死的态度都不尽相同，各国墓园对于
图3 典型草坪式墓园示意图(Pine Grove墓园)
资料来源：据Jody Esther Scanlan所著Cemetery 纪念功能的表达手法自然不尽相同。
Planning and Design资料照片作者绘图 但由于城市的快速发展、土地资源的
这一阶段的墓园中，虽然纪念 缺乏和生态意识的提高，墓园的总体
功能仍然主要是通过墓碑和文字来传 发展趋势都是在朝着园林化的方向发
达，但经过统一的环境规划设计来营 展。例如获得2003年ASLA景观设计奖
造出的墓园整体环境也开始承担一部 的一个墓园作品——枫林大道（Maple
分纪念功能，而不仅仅是作为一个优 Avenue）就表现出这样的趋势，开
美的背景而存在。 始了这样的探索。此作品是对著名的
2.2.3 纪念式墓园 Mount Auburn乡村墓园的局部改建
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经过了第 项目，由于原有的墓区的容纳量已经
一次世界大战的血雨腥风，人们的世 不能满足该地区的要求，而墓园本身
界观、生死观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无法横向扩充，于是对墓葬方式和墓
大量战争墓园兴建，在墓园中将每个战 园设计本身进行的一种新的尝试。设
20 广东园林 2008年第3期
Landscape Planning & Design
计者将墓园内的交通和墓葬区一并考 封闭的独立的环境下经历了漫长的酝 2) 对于现代殡葬理念的理解流于 法改变的共同结果。
虑，选择了原墓区边缘的一条线形空 酿、萌芽、自我发展、累积成熟的过 表面，设计手法表现为传统与现代、 （4）从封闭转向开放的建园模
间设计了一长达300英尺的林间小路。 程之后，与西方开放式文化产生了激 东方与西方形式的硬性混合拼贴，缺 式。生死关系的转变使得墓园更加成
在小路土层之下重叠三层安放逝者尸 烈的碰撞。严格说来，我国传统上并 乏整体性、统一性 为生者修养身心的场所，而非仅供死
骨，取消了墓碑或雕塑作为纪念，而 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公墓（我国古代 3）墓园中墓区的划分缺乏对现 者居住。
是将逝者的名字制成小铜牌镶嵌于小 有“公墓”这一名称，但意义不同， 有基址条件（地形、原有植被、空间 （5）从规整统一的空间转向自然
路边的座凳边缘或刻于小路边的四根 是与“邦墓”相对表示君侯等贵族墓 感受等）的理解和分析，没有做到因 多层次的空间。这是满足情感的复杂
石柱上，进行集体式纪念。整个墓园 地）或墓园，而现代墓园的建设基 地制宜，仅仅是名称上的人为文字 性、多样性、模糊性等特征的必然发
自然秀丽，纪念氛围是通过园林设计 本上是借鉴的西方现代墓园的规划建 游戏。新式的埋葬方式（草坪葬、树 展趋势。也是承载多种延展功能的必
整体展现，与原墓区关系协调，石柱 设而来。因此从发展过程而言，总体 葬、集体树葬、盆景葬、壁葬等）的 然要求。
等构成要素也是出于景观考虑而非为 上呈现出一种从传统墓地到现代中西 引入并未结合适宜的空间设计手法加
纪念而纪念（图5）。 “拼贴式”墓园形式的激变，其间缺 以运用，而仅仅只是作为不同葬式的 参考文献：
[1]胡兆量．公墓园林化[J]．规划师，
乏渐变和过渡，形式上表现出墓园内 罗列。这些导致不同墓园缺乏空间特
2003，19(1)：93-95.
涵及情感价值的彷徨和挣扎。 征，呈现千篇一律的墓园环境。 [2]赵立瀛，刘临安．中国建筑艺术全集(第
由于国家的社会形态和政治体 4）新式的生态殡葬形式的引入 6卷)：元代前陵墓建筑[M].中国建筑工业出
制等多方面的影响，我国传统墓地以 限制了部分传统纪念仪式和行为的发 版社，1999.
[3](英)埃德温·希思科特著，朱劲松，林
君王皇帝的陵墓建设为核心，平民墓 生，但又没有给予充分的其他适当的
莹，译．纪念性建筑[M].大连理工大学出版
地的发展远不及皇陵，在一定的等级 情感引导和释放，使得仪式感缺乏。 社，2003
图5 注重抽象集体纪念的“枫林大道”
资料来源：据www.mountauburn.org资料照片作者 制度的限制下，处于一种较原始的发 过多的公益性延展功能正在侵蚀基本 [4]樊俊喜，刘新燕，娄钢，等．生态陵园
绘图 展状态。在我国这样一个以“祖先崇 悼念功能。在大众广庭之下，悲痛和 规划设计浅析[J]．陕西林业科技，2005，
(2)：28-31.
2.2.4 森林墓园（woodland cemetery） 拜”、氏族血缘关系为核心的国家， 哀悼常常不能直接的表达，显得那么 [5]Cheryl Fields, Cemetery Design:
整个20世纪中纪念式墓园的设计 “族墓”是传统平民墓地的主要形 不合时宜，常使人感到窘迫。这并不 Transcending The Traditional[D]. 2002.
理念一直占有统治地位，对世界各地 式，同时也是现代公墓的原始雏形。 是功能本身的不合宜，而是相应的空
审稿编辑：张文英 李敏
的墓园设计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但 直到19世纪中叶，外国列强用军舰、 间划分及联系手法的不当造成的。
与此同时，随着人们生死观的进一步 大炮轰开了我国的大门，侵入了闭关
4 结语
科学化、环境意识的进一步提高、生 自守的中华大地。国家政治格局、社
态设计理念和技术的发展完善，森林 会形态突变，具有较大人口的城市兴 如前所述，墓地园林产生于人
墓园的设计模式在最近十年中逐步得 起、东西方思想文化发生激烈碰撞， 类情感的需要，又随着人类情感的发
到广泛接受并迅速的发展起来。 人们的生活方式也随之产生了巨大变 展演变而呈现出不同的形式。它始终
生态设计理念是森林墓园产生的 化。这种突变同样影响到了逝者的聚 作为一种人类精神和情感的载体而存
重要契机，例如采用无棺木或可降解材 居地，它带来了全新的殡葬文化、墓 在。墓园的精神功能和情感设计手法
质的棺木土葬和火葬后骨灰无器皿直接 园建设思想和设计理念。我国现代墓 应成为现代墓园设计的工作重心。无
入土的新式绿色殡葬方式，对墓园基址 园正是在这样的文化碰撞中嬗变成长 论中西，从情感的承载和表达的角度
所具有的自然环境和资料进行最大限度 的，产生了从“族墓”到大规模公共 而言，现代墓园都表现出以下几方面
的保留，不适用任何人工纪念构筑物取 墓地的转变，在我国出现了第一个公 的发展趋势：
而代之的是栽植“纪念树”，墓园内尽 墓——1844年在上海为了解决外侨去 （1）从地下式（水平延展式）转
量避免机动交通等等。 逝后的归葬问题由英籍人开办的上东 向地上式（立体构架式）。这是节约
森林墓园以自然的空间形态、构 路外国公墓。随后公墓及现代殡葬事 土地、绿色生态殡葬的要求，同时土
成要素的自然特征及自然随机的布局 业逐步发展起来，直到近十几年来才 地利用方式的改变、多种方式综合运
组合方式为基础，因此比前面几种墓 建设了具有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墓园。 用为墓园规划设计提供了更大的灵活
园模式具有更丰富的自然融合的空间 正因为这样的背景，使得目前我 性，更有利于情感氛围的营造。
层次、多样的要素，更好的满足了模 国现代墓园的发展表现出严重的营养不 （2）从具体直白的情感寄托（墓
糊性的情感需求，但是也反映出人对 良、缺乏根基的症状。主要表现在： 穴墓碑等）转向委婉含蓄的抽象纪念 作者简介：
自然的过度的消极退让倾向，适当的 1）从传统生死空间分离的相对封 （整体环境空间氛围）。从整体规 叶莺（1980- ），女，江西人
人为规划设计也是必须的。 闭的模式突变到公共开放空间模式， 划、空间布局、具体要素的形式等各 华中农业大学园艺林学学院园林植物与观赏园艺
不仅在发展时间上缺乏延续性同时也 方面都趋向于集体化、简约化、抽象 专业风景园林设计方向硕士
3 我国墓园的发展现状
表现为空间上的冲突，缺乏过渡和缓 化的设计方式。
高翅（1965- ），男，硕士，教授
我国墓葬文化的发展如同我国 冲空间，在我国目前生死观背景下显 （3）从悲伤阴郁转向明朗温馨的
供职于华中农业大学园艺林学学院
几千年的文化发展轨迹一样，在相当 然是不合时宜的。 整体氛围。这是生死观转变和设计手 研究方向为风景园林规划设计及其理论
Guangdong Landscape Architecture Vol.30/124 21
园林艺术与历史
洁，具有一定统一性的墓园空间设计 士和将领一样一视同仁，歌颂、缅怀每
手段——大草坪式墓园形式开始登上 一个逝去的生命——平等的生命。同时
墓园设计的历史舞台。大草坪式的墓 受到艺术界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形式
园的理念是由普鲁士的风景艺术学家 简练的纪念式墓园孕育而生，并一直影
Adolphe Strauch在1855年左右进行辛 响到现在。相对于前两种墓园设计形式
辛那提市的Spring Grove公墓的“风 而言，这种更加以墓园所有者的经济最
景草坪计划”项目时提出并得以发展 大利益为标准，形式统一，墓园对于墓
的。这种形式的墓园中交通用地大量 穴的形状、尺寸等等都有明确的标准，
减少，自然流线的道路划分不同墓 易于复制、管理（图4）。
区，墓区内从草坪上自由穿行到达各
墓穴，墓穴规整统一排列布局，乔灌
木的运用减少而草坪增加，地上墓碑
相对统一等。和乡村式墓园基于浪漫
主义的精神不同，这种公墓形式反映
出人们受现实主义和印象主义影响的
自然观，一切都趋于更加简洁单纯。
它是景观设计和系统规范的结合体， 图4 美国洛杉矶国家公墓
资料来源：据www.flickr.com资料照片作者绘图
对墓园中各要素开始有一个相对统一
的总体规范作指导了。这时的墓园中 这个阶段的墓园设计的目的是追
景观风格统一，墓地的使用者不能随 求统一，创造稳定的环境，反映当时
意分隔或围合地块，不能按个人的意 社会、经济及人们的心理等多方面的
愿进行植物配置，这一切都由公墓的 价值观。墓园的总体环境是对大草坪
所有者统一布局和管理（图3）。 式的墓园形式的一种发展，受到现代
主义和极简主义的景观设计思想的影
响更趋于简洁纯净。相对于前两个阶
段的墓园形式，纪念式的公墓更注重
整体环境氛围对生死主题的阐释，以
抽象的手法进行纪念。
但从某种程度而言，这样的墓园
景观过于单调，形式的统一、相同的
韵律、平直的线条在给予人们永恒感
的同时也带有一种冷漠。因此，随后
的墓园设计也开始重新审视这种情感
和形式的关系。
由于世界各国的文化背景、对生
死的态度都不尽相同，各国墓园对于
图3 典型草坪式墓园示意图(Pine Grove墓园)
资料来源：据Jody Esther Scanlan所著Cemetery 纪念功能的表达手法自然不尽相同。
Planning and Design资料照片作者绘图 但由于城市的快速发展、土地资源的
这一阶段的墓园中，虽然纪念 缺乏和生态意识的提高，墓园的总体
功能仍然主要是通过墓碑和文字来传 发展趋势都是在朝着园林化的方向发
达，但经过统一的环境规划设计来营 展。例如获得2003年ASLA景观设计奖
造出的墓园整体环境也开始承担一部 的一个墓园作品——枫林大道（Maple
分纪念功能，而不仅仅是作为一个优 Avenue）就表现出这样的趋势，开
美的背景而存在。 始了这样的探索。此作品是对著名的
2.2.3 纪念式墓园 Mount Auburn乡村墓园的局部改建
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经过了第 项目，由于原有的墓区的容纳量已经
一次世界大战的血雨腥风，人们的世 不能满足该地区的要求，而墓园本身
界观、生死观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无法横向扩充，于是对墓葬方式和墓
大量战争墓园兴建，在墓园中将每个战 园设计本身进行的一种新的尝试。设
20 广东园林 2008年第3期
Landscape Planning & Design
计者将墓园内的交通和墓葬区一并考 封闭的独立的环境下经历了漫长的酝 2) 对于现代殡葬理念的理解流于 法改变的共同结果。
虑，选择了原墓区边缘的一条线形空 酿、萌芽、自我发展、累积成熟的过 表面，设计手法表现为传统与现代、 （4）从封闭转向开放的建园模
间设计了一长达300英尺的林间小路。 程之后，与西方开放式文化产生了激 东方与西方形式的硬性混合拼贴，缺 式。生死关系的转变使得墓园更加成
在小路土层之下重叠三层安放逝者尸 烈的碰撞。严格说来，我国传统上并 乏整体性、统一性 为生者修养身心的场所，而非仅供死
骨，取消了墓碑或雕塑作为纪念，而 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公墓（我国古代 3）墓园中墓区的划分缺乏对现 者居住。
是将逝者的名字制成小铜牌镶嵌于小 有“公墓”这一名称，但意义不同， 有基址条件（地形、原有植被、空间 （5）从规整统一的空间转向自然
路边的座凳边缘或刻于小路边的四根 是与“邦墓”相对表示君侯等贵族墓 感受等）的理解和分析，没有做到因 多层次的空间。这是满足情感的复杂
石柱上，进行集体式纪念。整个墓园 地）或墓园，而现代墓园的建设基 地制宜，仅仅是名称上的人为文字 性、多样性、模糊性等特征的必然发
自然秀丽，纪念氛围是通过园林设计 本上是借鉴的西方现代墓园的规划建 游戏。新式的埋葬方式（草坪葬、树 展趋势。也是承载多种延展功能的必
整体展现，与原墓区关系协调，石柱 设而来。因此从发展过程而言，总体 葬、集体树葬、盆景葬、壁葬等）的 然要求。
等构成要素也是出于景观考虑而非为 上呈现出一种从传统墓地到现代中西 引入并未结合适宜的空间设计手法加
纪念而纪念（图5）。 “拼贴式”墓园形式的激变，其间缺 以运用，而仅仅只是作为不同葬式的 参考文献：
[1]胡兆量．公墓园林化[J]．规划师，
乏渐变和过渡，形式上表现出墓园内 罗列。这些导致不同墓园缺乏空间特
2003，19(1)：93-95.
涵及情感价值的彷徨和挣扎。 征，呈现千篇一律的墓园环境。 [2]赵立瀛，刘临安．中国建筑艺术全集(第
由于国家的社会形态和政治体 4）新式的生态殡葬形式的引入 6卷)：元代前陵墓建筑[M].中国建筑工业出
制等多方面的影响，我国传统墓地以 限制了部分传统纪念仪式和行为的发 版社，1999.
[3](英)埃德温·希思科特著，朱劲松，林
君王皇帝的陵墓建设为核心，平民墓 生，但又没有给予充分的其他适当的
莹，译．纪念性建筑[M].大连理工大学出版
地的发展远不及皇陵，在一定的等级 情感引导和释放，使得仪式感缺乏。 社，2003
图5 注重抽象集体纪念的“枫林大道”
资料来源：据www.mountauburn.org资料照片作者 制度的限制下，处于一种较原始的发 过多的公益性延展功能正在侵蚀基本 [4]樊俊喜，刘新燕，娄钢，等．生态陵园
绘图 展状态。在我国这样一个以“祖先崇 悼念功能。在大众广庭之下，悲痛和 规划设计浅析[J]．陕西林业科技，2005，
(2)：28-31.
2.2.4 森林墓园（woodland cemetery） 拜”、氏族血缘关系为核心的国家， 哀悼常常不能直接的表达，显得那么 [5]Cheryl Fields, Cemetery Design:
整个20世纪中纪念式墓园的设计 “族墓”是传统平民墓地的主要形 不合时宜，常使人感到窘迫。这并不 Transcending The Traditional[D]. 2002.
理念一直占有统治地位，对世界各地 式，同时也是现代公墓的原始雏形。 是功能本身的不合宜，而是相应的空
审稿编辑：张文英 李敏
的墓园设计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但 直到19世纪中叶，外国列强用军舰、 间划分及联系手法的不当造成的。
与此同时，随着人们生死观的进一步 大炮轰开了我国的大门，侵入了闭关
4 结语
科学化、环境意识的进一步提高、生 自守的中华大地。国家政治格局、社
态设计理念和技术的发展完善，森林 会形态突变，具有较大人口的城市兴 如前所述，墓地园林产生于人
墓园的设计模式在最近十年中逐步得 起、东西方思想文化发生激烈碰撞， 类情感的需要，又随着人类情感的发
到广泛接受并迅速的发展起来。 人们的生活方式也随之产生了巨大变 展演变而呈现出不同的形式。它始终
生态设计理念是森林墓园产生的 化。这种突变同样影响到了逝者的聚 作为一种人类精神和情感的载体而存
重要契机，例如采用无棺木或可降解材 居地，它带来了全新的殡葬文化、墓 在。墓园的精神功能和情感设计手法
质的棺木土葬和火葬后骨灰无器皿直接 园建设思想和设计理念。我国现代墓 应成为现代墓园设计的工作重心。无
入土的新式绿色殡葬方式，对墓园基址 园正是在这样的文化碰撞中嬗变成长 论中西，从情感的承载和表达的角度
所具有的自然环境和资料进行最大限度 的，产生了从“族墓”到大规模公共 而言，现代墓园都表现出以下几方面
的保留，不适用任何人工纪念构筑物取 墓地的转变，在我国出现了第一个公 的发展趋势：
而代之的是栽植“纪念树”，墓园内尽 墓——1844年在上海为了解决外侨去 （1）从地下式（水平延展式）转
量避免机动交通等等。 逝后的归葬问题由英籍人开办的上东 向地上式（立体构架式）。这是节约
森林墓园以自然的空间形态、构 路外国公墓。随后公墓及现代殡葬事 土地、绿色生态殡葬的要求，同时土
成要素的自然特征及自然随机的布局 业逐步发展起来，直到近十几年来才 地利用方式的改变、多种方式综合运
组合方式为基础，因此比前面几种墓 建设了具有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墓园。 用为墓园规划设计提供了更大的灵活
园模式具有更丰富的自然融合的空间 正因为这样的背景，使得目前我 性，更有利于情感氛围的营造。
层次、多样的要素，更好的满足了模 国现代墓园的发展表现出严重的营养不 （2）从具体直白的情感寄托（墓
糊性的情感需求，但是也反映出人对 良、缺乏根基的症状。主要表现在： 穴墓碑等）转向委婉含蓄的抽象纪念 作者简介：
自然的过度的消极退让倾向，适当的 1）从传统生死空间分离的相对封 （整体环境空间氛围）。从整体规 叶莺（1980- ），女，江西人
人为规划设计也是必须的。 闭的模式突变到公共开放空间模式， 划、空间布局、具体要素的形式等各 华中农业大学园艺林学学院园林植物与观赏园艺
不仅在发展时间上缺乏延续性同时也 方面都趋向于集体化、简约化、抽象 专业风景园林设计方向硕士
3 我国墓园的发展现状
表现为空间上的冲突，缺乏过渡和缓 化的设计方式。
高翅（1965- ），男，硕士，教授
我国墓葬文化的发展如同我国 冲空间，在我国目前生死观背景下显 （3）从悲伤阴郁转向明朗温馨的
供职于华中农业大学园艺林学学院
几千年的文化发展轨迹一样，在相当 然是不合时宜的。 整体氛围。这是生死观转变和设计手 研究方向为风景园林规划设计及其理论
Guangdong Landscape Architecture Vol.30/124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