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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分 子想象 与大众 传媒的 角色

(提纲)

1、 “知识分子”的历史建构、社会位置与自我想象
1,知识分子一词的普遍而“合法”使用,事实上始自 1949 年——共产党政权在
大陆确立之后。它成为阶级社会叙述中,作为一个的必要能指,指称并整合着一
个暧昧可疑而必需的社会阶层。而此前,一个相近的语词是“智识阶层”,而且
基本为左翼人士所使用,特指人文学者、作家与批评家,所谓自由职业者。然而,
“新中国”伊始,在新的权威叙述中,知识分子所指称的首先其阶级归属及其
因此而显现的阶级属性,其身份度量取决于其相对的受教育程度(重叠于所谓
“读书人”),其次是强调其在现代化规划中专业技能,因此,科技专业人士
成为知识分子的最具象征性的形象。
2,伴随着社会主义体制的确立,尤其是一个极为庞大而完备的国家文化机构的
建立完成,所谓“知识分子”被完全彻底地整合在国家体制之中。几乎无所谓边
缘,遑论体制外或非体制空间。社会科学相对萎缩(社会学自身完全被取消),
而人文学科则获得了空前的发展乃至扩张;但在意识形态表述和有关知识分子
的表述中,人文知识分子却始终处在一种无名或可疑的位置之上。如果说,作为
一个同心圆式的社会结构中的密闭的一环,人文“知识分子”群体最为直接地
参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建构并最直接地承受着思想控制与压制,那么,类似
体制及其结构,则第一次使得这一阶层、尤其是人文知识分子与艺术家,不仅获
得了空前的社会保障,而且事实上成了一个低调或曰暧昧的特权阶层(所谓“
臭豆腐”说——闻着臭,吃着香)。
3,毛泽东的知识分子论述与“丑陋的知识分子”。
如果说,社会主义思想改造运动、对电影《武训传》的讨论、关于《红楼梦》的
讨论,在基本确立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完成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统治地位,
那么它同时确立了知识分子群体在社会主义、不如说是国家主义体制中的尴尬而
重要的位置。而毛泽东一系列关于知识分子的论述——尤其是集中在 1957 年反
右运动到“文革”前后的论述,确立了“丑陋的知识分子”在权力机器及意识
形态表述中既内且外、既不可或缺又需小心防范的角色。然而,为此后关于这段
历史的解读所遮蔽的,首先是人们凸现了那些关于知识分子危险及威胁论述对
知识分子所形成的迫害、打压意味及实践,却忽视了正是类似叙述事实上放大了
知识分子在中国社会中的作用和地位;而类似放大,却为整个 80 年代至今的知
识分子自我想象提供了丰富的历史想象空间。其次,于邓小平时代所颠倒或曰重
述的 1957 年、也是知识分子角色的神话,事实上延续了 1957 年的社会或曰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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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1957 年的右派分子,此时被书写为自由、民主的斗士;而被 1957 年的官
方说法所遮蔽的事实,在新的叙述中再度、或许并非有意地遭到彻底遮蔽:在所
谓的右派分子与右派言论中,包含了大量激进左翼立场及其对毛泽东式社会主
义体制下垄断、特权体制的质疑与抨击。同样的原因,使得遇罗克、继而是顾准的
抗议者形象取代张志新的故事。
4,当代中国文化中的“19 世纪的幽灵”。
笔者曾在其它地方反复论述过所谓当代中国中国文化中的“ 19 世纪世纪幽
灵”——指称欧洲、美国自“文艺复兴”到 19 世纪(事实上是到 20 世纪前半叶
——战前)的人文科学序列与传统。这一经过筛选的文化资源,事实上成了支撑
中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重要内容,并且为社会主义体制机构化(中央编译局
系统及其他庞大的翻译出版机构)。而七八十年代之交以降,当这一“幽灵”以
另一面目(“启蒙主义”)出现之时,它无疑成为滋养知识分子自我想象及其
社会定位的巨大的精神资源。而且,正是这一在当代、乃至当下中国大陆文化中
徘徊不去的“19 世纪的幽灵”,建构了当代中国文化中的一个近乎封闭的现代
主义知识谱系。
5,80 年代的理想主义及 90 年代对理想主义(又称政治激进主义)的清算。中国
与欧美的 60 年代及 80 年代的重叠与错位。

二,1990 年代的“自由知识分子”?
1,七八十年代之交、直到整个 1980 年代,是所谓人文“知识分子”登临社会舞
台的中心场景,有力而有效地参与并推进社会剧变的特定时期。在此姑且搁置对
彼时作为新官方说法的知识分子“修辞”的讨论;其中仍是“科学家”充当着
知识分子的象征与指称,而合法性的再度确立则是建立在“爱国主义”与“爱
国者”的修辞之上。而另一普遍使用的修辞或曰对“知识分子”的溢美之辞:则
是“大写的人”。后者对 Humanism 话语的借重(它的多重中译——人道主义、
人本主义、人文主义、人文学科,造成了理解的种种歧义),不仅成了 1980 年代、
直到 90 年代初年思想交锋、论争的核心场域,而且成了将知识分子形象内在地
置换为人文学者的契机。
然而,1980 年代,人文知识分子——其代表形象依次为诗人、剧作家、作家、
哲学家(美学热)与文学批评者、文学史论学者(重写文学史与比较文学热)的
凸现,事实上主要凭借着毛泽东时代(包括“文革”——伤痕文学的主要作者
出自“文革”中的“工农兵写作班子”)所形成的庞大的国家文化机构及人文
知识分子“队伍”。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次在自我指认中的、旷日持久的文化颠
覆行为是其颠覆对象的体制优势的最后辉煌。他们对于这一时期的社会体制变更
的深刻介入程度,是以他们在原社会体制内的优势地位所决定的。当然,这一介
入的实现,以他们对邓小平主义或曰党内改革派的充分认同为前提。而他们的主
要思想资源,同样来自于毛泽东时代所积累的文化、思想资源内部:经过重新倒
置的欧美 19 世纪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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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1980 年代(人文)知识分子的凸现是社会主义体制优势的一个颇
富反讽的呈现,那么,在 1989 年的社会运动中,知识分子群体相对于学生与市
民群体迟疑登场而且无力提出自己的政治诉求,便不足为奇。1980 年代(人文)
知识分子群体与体制间的结盟与冲突的关系,事实上相对清晰地结构在所谓党
内改革派与保守派的“路线斗争”的脉络中,前者在 1989 年社会运动中的相对
瘫痪与无力,正是由于他们对党内改革派的认同、现任与期待。
然而,当我们做如是说时,另一个容易出现的忽略或遮蔽是:如果说,这
是 1980 年代,思想斗争与变迁的清晰脉络,而且(人文)知识分子群体出也是
在这一过程中逐渐形成了某种自由主义与对代议制民主诉求的共识;那么 1980
年代,为改革派政权成功压抑并击退的,不仅是所谓保守派、或称老马克思主义
的僵硬、苍白的反击,而且是种种民运中对社会主义的人民民主的倡导与思考,
是知识界对马克思主义思想资源的再解读与思考(诸如关于马克思《 1848 年哲
学政治经济学手稿》及人道主义异化问题的讨论)。一个为绝大多数论者所忽略
的历史事实是:1980 年代,同时是种种非正统马克思主义理论、西方马克思主
义理论获得系统翻译、介绍的时期。1事实上,这也是第一次,当代中国人获得了
对战后欧美资本主义现实的批判性观照角度。因此, 1980 年代知识界对毛泽东
时代的社会主义及其“文革”的检讨批判并非整体地成为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
主义思想的否定,而讨论社会民主与平等、公正的别样可能的思考脉络,却无疑
遭受着官方/改革派政权的直接压制与持续的边缘化与漠视。或许在这一层面上,
可以指出,89 民运的激进性,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在建立在对共产党政权的本
质化认识、乃至信任之上;而我们如果依据某种观点,将 89 民运中的三种社会
力量:青年学生、(人文)知识分子与广大市民分别观察,那么,我们可以认同
的是,其政治诉求确乎有着相当大的不同与分歧,其中市民阶层或曰民众的诉
求,在很大程度上,是对颇具社会主义色彩的公正与平等的要求;但知识界的
无力与瘫痪则不仅出自他们对政权与体制的依存,而且是某种程度上出自对未
来社会解决方案的两难和对共产党的困惑立场。
而在这种层面上,为 6·4 的暴力镇压所摧毁,绝非社会改革开放进程,而相
反,是中国社会对共产党、社会主义政权的最后信任、和思考尝试另类社会主义
实践的可能;是 80 年代作为边缘与潜流存在的马克思主义思想与批判传统的现
实空间的消失。6·4 作为一个终结了中国大陆具有特殊意义的 80 年代、并且在继
发国际政治格局的剧变中终结了“短暂的 20 世纪”的事件,事实上,有力地加
固并助推了知识界所谓自由主义共识,并为新自由主义在 90 年代的中国的全面
兴起铺平了道路。
2,因此,当 1992 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之后,中国的市场资本主义化再度呈加速度
推进之时,这一的变动几乎立刻得到了中国知识界近乎无保留的拥戴和支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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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相反而重要的事实,则是自中苏交恶、中国脱离社会主义阵营始,中国庞大的外国理论、文学的翻译
系统,以内部参考资料的方式,译介、出版的欧美理论著作,以欧美右翼著作为主部,而绝少涉及国外马
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理论的最新发展。而大量与 80 年代出版的欧美政治、社会理论著作,正式前者的公开刊
印版。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前者,在“文革”前和“文革”中,为 90 年代新自由主义在中国大陆的全面
兴起准备了思想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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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 1994-95 年爆发了全国性的“人文精神论争”,但论争的焦点仅在于中国现
代化进程的不同路径或方案:启蒙还是市场?精英教化还是大众娱乐?在这场
论争中,后现代主义理论与言说,正式登临中国文化舞台。但极为有趣的,不仅
是其中清晰可辨的现代主义逻辑:历史目的论与发展主义,而且是其与新秩序
的和谐关系。
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人文精神论争成就了中国大众文化的命名。
3,知识分子关于体制与自身位置/立场的想象。
或许 1990 年代中国社会文化中最为荒诞的情境是,作为 1980 年代的延伸与
断裂,知识分子群体、至少是其主部,明确地选取了某种反体制的社会立场。然
而,这一社会共识的另一个核心组成部分,便是无保留的拥抱市场化及中国介
入全球化的进程,个中人认定,这是瓦解社会主义专制体制的唯一途径与必由
之路。然而,与其反体制的立场表达相悖缪的是,类似持论者无视市场化与加入
全球化进程正是今日中国国家行为与基本策略。如果说,80 年代知识界与国家
的依存关系建立在原有体制及文化机构之上,同时更重要的,建立在对党内改
革派的认同、乃至休戚相关之上;那么,1993 年以降,为市场化和全球化欢呼,
事实上成为与国家政权的高度一致的立场。此外,在类似叙述和立场,以美国为
“世界”和终极视野,以亚洲四小龙经济腾飞为近乎唯一的漠视和参照(对亚
洲金融风暴所揭示出的问题采取漠视或曰无知的态度);对于后者,一个颇具
霸权意味的叙述是:在政治专制体制下通过开放市场达到经济腾飞,而经济腾
飞的自然而必然结果,便是政治民主的确立。对类似逻辑的认同乃至绝对化,便
在某种程度上,成了对专制政权的默认;至少是将专制政权与跨国资本的合谋
与勾结以及对下层民众的出卖,视为必然、不可或缺的过程。
其主体位置/立场与体制关系的想象在于,在类似表达中,所谓体制与反体
制,仅仅建立并确认在本质化的国家叙述与原有的文化机构的相对关系之中。90
年代,关于当下中国叙述中的一组最重要的关键词、或曰社会修辞,便是“官方
与民间”。1994 年前后,关于公共空间和市民社会的讨论,在中国政治文化实
践中,被用作支持官方/民间二项对立式思维与叙述的理论依据。
混乱的民间叙述。
3,1993 年以降,在中国传媒系统爆炸式扩张之中,传媒——尤其是被非国家资
本所支持的部分,被视为中国公共空间得以浮现、市民社会的声音得以传递的历
史机遇。姑且搁置对 93-95 年间传媒及其制媒者作为权力的媒介的持有者所获得
的空前且恶性的媒介的权力,事实上,这只是全国的同一进程的的微缩图景:
将国有资产(某些记者、编辑所“占有”的版面、时段、书号等等)转换成个人资
本、至少是个人利益。同样姑且搁置一个新“阶层”——笔者曾称之为“传媒文
化人”的特权社会文化群落(事实上成为文人下海浪潮中的“正确选择”之
一)、包括“专业嘉宾”、和媒体明星学者的出现,对整个社会格局的影响。在此,
笔者所强调的是,对扩张中的媒体的高度期待与信任,使得相当数量的人文知
识分子、尤其是后来采取了鲜明的新自由主义立场的学者,与传媒保持着极端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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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与和谐的互动关系。事实上,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新主流媒体成为知识分子
群体自我想象的传播与再生产的载体,同样不无怪诞地,也成为将 80 年代式的
自由主义思想、以及种种新自由主义理念有效地置换原有的常识系统的工具。
类似现实显现若干错觉或曰盲视的存在:
其一,尽管急剧扩张和成形中的大众传媒整个文化工业与文化市场,确乎
成为成形中的多种社会强势力量与利益诉求的交汇处,但其中与其说出现了某
种公共空间,不如说是多处利益媾和、冲突又共谋的共用空间。同样,一如破碎
而杂陈的主流意识形态表述,依然相当有效地被统合在国家主义之上;在其构
成与话语形态上充满了纵横裂隙的大众传媒与文化市场,也一无例外地从属于
国家及地方政权。因此,甚至独立作家或自由撰稿人,与既有文化机构的雇员,
同样在不同程度上依存于国家主义的文化体制,受制于既存的文化官僚系统。
其二,1990 年代,当相当数量的的人文知识分子明确地将自己定位为反 /非
体制的知识分子之时,他们所谓的体制,特指本质化的、或曰想象性的社会主义
体制自身;而无视、或拥抱更大的、同时是同样有力的、如果在中国现实中尚不能
说是更有力的全球化资本主义体制、或文化消费主义体制在中国的形成与确立。
他们同样无视传媒、进而文化工业系统作为一个具有超级权力(因从属、依傍国
家与地方政治权力而更形恶劣)的体制的存在。
其三,今日中国并无任何一家民营的电视台、电台、报社、出版社存在,而国
家、地方政权所有的文化机构,则无一例外地受控于国家意识形态与审查制度;
但自由主义、新自由主义叙述却可以成为最有力地建构中的社会常识系统。相形
之下,种种经典社会主义话语却成为极端苍白、僵死套话,而种种关于革命与阶
级的叙述,则事实上成为某种约定俗成的禁忌。在笔者看来,这一事实已清晰地
表明了国家叙述或曰国家利益——不如说是统治集团的利益与所谓反体制的知
识分子的自由主义言说间的某种共谋、至少是共用空间的存在。
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 1997 年之后,中国知识界分化、冲突的内在成因。

三,自由庆典,文化英雄与“反智”潮汐
1,从某种意义上说,1990 年,凸现了知识分子、尤其是自由或批判知识分子自我
想象与社会形象的社会文化事件,几乎无一例外地成了媒体事件或文化市场行
为。相当怪诞地,是知识界内部事件或知识分子的象征形象,成为重要的传媒与
文化市场上的持续买点之一。首先,这是“中空”之传媒与文化市场的无奈选择:
与传媒的急剧扩张同时存在的,是国家意识形态使得社会政治新闻和大量的国
际政治新闻成为禁止;而有关社会暴力、灾难、苦难的新闻同样受到严密的控制;
于是,在种种聊胜于无的软新闻与话题之中,知识界的种种动向、文坛趣闻或丑
闻、讼案,便成为上选。其次,这间或是一种转型期或曰过渡期的社会文化现象,
在 1990 年代短短十年间,中国传媒系统与所谓大众文化,经历着催生式的成长
与自我确认的过程。开篇伊始,大众传媒与大众文化、乃至相当数量的城市受众
尚且对 1980 年代的“精英文化”与“精英知识分子”群体保持着某种仰视与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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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的心态。换言之,大众文化尚未充分确立自己的合法性与接受惯性。于是其变
化或曰成长的表徵之一,便是由“媚雅”向“媚俗”的演变。密切关注知识界动
向,便是某种传媒与市场的媚雅或曰不“成熟”之举。再次,或许十分重要的,
是相当数量的人文知识分子、尤其是后来称之为“自由派”的知识分子,事实上
充当了中国大众文化与大众传媒的助产士与抚育者,他们与媒体间保持着“天
然”的和谐与频繁的互动;因此,他们对大众传媒与文化市场的借重便成为某
种必然。而 1997 年以降,出现国际互联网上的学术网站,在其与传统媒体的互
动关系中,在颇为相近却渐趋复杂的脉络上,助推并构造着新的文化格局。
2,现象分析:从顾城之死到王小波之死。从陈寅恪、顾准到知识分子的反右苦难
经历的畅销书现象。从人文精神讨论、 《马桥词典》事件、“断裂”答卷、到余秋雨 、
余杰的流行。其中相当突出和集中的,是知识界分化过程中,所谓自由主义言说
在报章、图书市场和互联网上所形成的景观。
3,文化英雄与丑陋的文化人
颇为有趣的是,尽管迄今为止,新主流媒体仍与知识界保持着紧密的互动
关系,但这并非一个单纯而漫长的蜜月期。事实上,从八九十年代之交到世纪之
交,一种双重的书写方式:建构文化英雄序列与强烈“反智”倾向,始终交错
甚至胶着地呈现媒体与文化市场之上。这不仅是“王朔现象”( 1985-1995)所
蕴含的、复杂的新意识形态意味,也不仅是文化市场所成功构造并销售的代际文
化或曰文化代沟,甚至不仅是初生的大众文化与所谓精英文化间的实力角逐,
而且始终与 1980 年代的社会认同的解体、1990 年的文化格局及结构的变化、与知
识界分化、与极端深刻的、对当下中国社会性质的不同指认认识分歧联系在一起。
或许可以说,传媒与文化市场所创造并销售的文化英雄形象与他们有力表达的
反智/丑陋的文化人或知识分子叙述,尽管有着所谓大众文化自身的逻辑和诉求:
炒做或由媚雅而媚俗;但仍鲜有例外地、以相当暴力的方式,充当着一幅思想界、
知识界分化与论争的漫画像。
其中一个极为突出和关键的逻辑仍是所谓官方 /民间的二元神话,及怪诞而
有效地支撑着这一叙述的中国版的新自由主义表达:发展主义与市场主义的信
念。符合发展主义与市场主义的信念的表达,曰民间、曰进步、曰反叛或反体制;
反之,则曰官方或“官方的鹰爪”、曰保守,将遭到传媒与文化市场的通力“丑
陋化”。
当然,在 1995 年以降的国家政权对社会的更严格的意识形态控制之中,在
文化全球化的多重因素的影响下(以国际文化学术交流、国际互联网为中介),
类似表达,有着远未丰富而复杂的形态和内涵。而且它只是渐趋成熟的大众文化
市场及其产品中的一个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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